七、《大宫女》(The
Grand Odalisque)
奥古斯特·多米尼克·安格尔 公元1814年 布面油画 91×162cm
现藏法国巴黎卢浮宫藏
安格尔在等待去罗马留学的这段时间,曾接受过今属比利时的列日城的一幅订件,为那里画一幅《第一执政波拿巴肖像》,此时正值1803年,即路易十六被处死之后,拿破仑又发动旨在推翻督政府的雾月十八日政变的重要时期。
这位第一执政官要实行全国的军事统治,人民无不切齿痛恨。安格尔却应允去完成这样一幅肖像画。
1806年,他又画了《拿破仑一世在皇座上》,这后一件作品已是赤裸裸地为庆贺这个军事独裁者称帝而创作的歌颂性作品。
安格尔不问政治,却在这两幅画上宣告了自己的立场。当作品于同年在巴黎沙龙展出时,受到了舆论界的冷嘲热讽。
在罗马的安格尔获知这幅画的反应后,心情非常沉重,曾愤慨地表示:“人们总以为,沙龙是鼓励绘画的地方,其实不,它给绘画提供的是一条可悲的道路。
”1813年,他与玛德莱娜·夏佩尔小姐结婚,总算使他得到一些慰藉。他说道:“夏佩尔是自我牺牲精神的典范,她成为我生活中的安慰。”这时,他除了画神话题材之外,还画了几幅裸体题材的大画,准备送往巴黎再度露面。
这一幅《大宫女》(这时法国的贵族上层对具有强烈的东方情调的土耳其内宫生活极感兴趣,一些画家为满足贵族这种视觉需要刻意去描绘土耳其闺房的淫艳生活。
安格尔先后画过好几幅土耳其宫女的形象。《大宫女》这一画题是为区别他的另一幅油画《宫女》)就是这时期他描绘裸女题材的代表作之一。
这幅画在巴黎展出时,引起了观众更大的抨击。人们说,作为达维特的学生,安格尔走得太远了。他们讽刺说:“安格尔先生画活人,就象几何学家画固体一样。
为使其预算好的线条赋予素描以立体感,他什么事都做了!他把人体的各个局部忽而放大,忽而缩小,就象普洛克鲁斯特床上的俘虏(Procrustes)传说中的古希腊强盗,缚其俘虏于铁床上,如身长过榻则断其足,如不及则强伸之使与榻等,一样随意伸缩。
有时他感到沮丧,便不再去加强这种可诅咒的立体感,开始使轮廓完善。这就叫舍本求末,用刀鞘代替宝剑来决斗。
评论家德·凯拉特里说得较为中肯些,他曾对安格尔的学生说:“他的这位宫女的背部至少多了三节脊椎骨。
”然而安格尔的学生、曾为其老师作传记的阿莫里·杜瓦尔说得就更中肯:“他可能是对的,可是这又怎么样呢?也许正因为这段秀长的腰部才使她如此柔和,能一下子慑服住观众。假如她的身体比例绝对地准确,那就很可能不这样诱人了。
这幅《大宫女》就严格的古典风格去要求,确实存在很多“越轨”之处,首先,色彩的“音域”受到严重破坏,背景上很强的蓝色和裸体肌肤的黄色,以及人体的明暗和粉红色调极不谐调,其次是前面所说的夸张了的形体,这个女裸体几乎成了变形美的一种试验,它完全背叛了老师的庭训。
安格尔的学生杜瓦尔为此曾竭力为他作辩解,他说:“我并不想说,安格尔先生是个浪漫主义者。但我也要肯定,他从来不是当时所理解的那种意义的‘古典主义者’。
安格尔似乎在这幅画上显示了自己在自然面前的独立性,但由于安格尔的美学信念的坚定性,这里的表现反而给人们造成对他的见解的模棱两可性,攻击与批评是在所难免的。
从历史的角度去认识,我们觉得安格尔具有他的探索勇气,尽管他所画的这个人物是有着很大的虚构性。
制作:Bulrusher
资料引用自│Icê Blü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