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二爺
永厚先生说:今年是兔二爷当令,但现在行二的太多,富二代,官二代——都是二爷。
我乐了。不是二爷,是“儿爷”。
北京话有儿化音,不能使劲儿咬成了“二”。黄先生也乐了:“儿也好,二也好,一回事儿啊。”一想,可不。富二代,官二代,你叫他二爷,可,二代嘛;叫他儿爷,也可,他就是富与官的儿辈。
不管是“二爷”还是“儿爷”, 何以就有这等气焰? 也难怪, 我们这个古老的国度,虽说自古有着大同的理想,其实大同从来只是一种想得着、得不到的梦想。
倒是有权有钱,真个就能打遍天下。中国的戏曲、小说里都有一号人物,唤作“衙内”。
衙内,一说应作“牙内”,是五代时“牙内都指挥使”的省称,这类官职一般都由亲贵子弟担任,后来就把亲贵子弟称作衙内。这样细考,似有求之过深之嫌。
照我想,无非许多衙门的后院就是官吏眷属的住所,于是说书、编戏的就把官二代通称为“衙内”了。
作恶的衙内太多,因此一说衙内便令人厌恶。而衙内之所以能够作恶, 则多因他有官一代的权力罩着。
那就要考验我们的法治了。法治的效用不靠花言巧语, 要看真抓实干。
如果法治无法监管权力,官二代的为非作歹是不会收敛的。那么, 富二代呢?
除了炫富, 他们也会向官场伸脚, 就像官二代向钱场伸脚一样。钱可弄官, 官可弄钱, 天下之通例也。
守株待兔的法子是逮不到二爷们的。他们早已跨上宝马一溜烟地跑了。你看画中那位二爷,正洋洋得意地向你摆耳:“拜拜,您呐! ”
黄永厚 畫
陳四益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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